昨天,经历了一个轮回。今天,又经历了一个轮回。
我们的双手无数次分开。又在无数个挣扎的瞬间紧紧握住,怕一松开,下次紧握又不知在何时,所以每次相聚都有世界末日的悲怆。
昨天,他带了女儿来见我,一个莫大的考验。
坦白说,我爱她,也许是因为爱他,也许单纯的就是爱这个可爱的小精灵,理不清的感情。我没有作母亲的经验,所以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源自于什么,是她唤醒了我体内的母性,是她催生了我的一腔柔情,还是她提示我能够为这份和谐锦上添花,抑或每一种都有掺杂,我不能清晰的标示,同时我也不想把爱她归结为简单的爱屋及乌,但不可否认爱他一定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于是就是以这样状态胶着起来。其实,自打见她第一面,就注定了我对她的情感投向。让我不由得敬畏爱的伟大魔力,可以摒弃一切杂念,专注地对一个生命倾注你的一切。
一路上被人误会了若干次,当作幸福的一家三口。老实讲,有种异样的兴奋和小小的窃喜感觉。这份经历超越了我的想象。以前预设的种种关于我们俩的场景都没有这幅画面这般奇妙,而且也从未料想它竟然能如此生动和谐。。。更重要的是,我真真切切身临其境,体会着创造和分享的愉悦。
她真的是精灵,聪颖而内敛,敏感而大方,几乎是一个浓缩了父母所有优点的结晶。果然是他的孩子。爱她几乎是本能的,不由自主的。而在一旁的他,始终含笑默不作声,不知他是否也有我这样的感觉。临别时他问我,我却真得理不清了。有幸福,也有满足,还有说不出的如释重负。我才发现,自己所作所为是值得的。他有三个女人爱着他也该是一生的财富了。
今天,他想我,我也是。
我们再一次短暂相逢。紧紧地拥抱,狂热地亲吻,像世界末日般地缠绵。刹那间天地万物化为虚无。眼中的彼此是如此清晰又如此模糊,我从他瞳孔里搜寻思念,他在我身上找寻爱的痕迹。时间屏住呼吸,浓缩了长久的压抑,在一瞬间决堤,竟如洪水猛兽让我们两个几乎越界。。。
他在博客里写道“为她守身如玉——我又经历了两个轮回。不管中间和最后的形式如何,爱她的灵魂却一直没有变。自从与她分开,我没有与任何女人有过性接触,不知道这样的坚持,算不算全心全意地爱她。让她做我灵魂的女王。肉体,是不是也该让灵魂做自己的女王?”。我又何尝不是。为他矜持,坚守住内心的寂寞与渴望,宁可让孤独在无尽的黑夜吞噬我挣扎的灵魂折磨我炙热的身体,也不愿打扰他——哪怕是想象出来的——宁静。
有时我在想,也许我们都应该生活在古代,或者我骨子里就是一个传统封建的女人,幻想着二女共侍一夫的生活,才是我和他都需要的。我们可以和平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爱他,爱他的子女,也爱爱着他的人,我甚至可以不计较与人分享。
但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那么伟大?还是这只是我对不能单独占有他的折中妥协?于是深刻地问自己内心,发现我还是希望单独和他在一起。爱是排他的,我们俩的爱情亦不能免俗。他爱我我也爱他,这是事实,而我们相爱得太早,相遇地又太晚,痛苦地徘徊在老天的捉弄中,成了现在痛苦的根源。他一侧的道义时不时地在鞭打他另一侧的良心,我痛,他苦;他痛,我苦。于是,我们残忍地将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割舍一半,分别交给虚空和不相干的人。我拥有他的爱,而将我的灵魂紧紧地与他的纠缠,将肉体生生与灵魂分裂开,再交还给琐碎的生活。忍受无尽撕扯。他也同样。
我们朝生暮死般地相爱,明天,是不能触碰的痛,爱和拥有水火不容。不想让世俗人的各种离奇的误解把我们本已痛苦逡巡的内心再加以扭曲,所以我们共同选择禁欲。高尚的压抑和苟且的放纵之间,我们未曾犹豫,像苦行僧一样囚禁我们的肉身,同时释放灵魂在假想的时空中尽情悱恻无尽缠绵。
两个轮回,犹如生死徘徊。平淡无奇的生活中竟然深藏这样多的暗涌。一浪接一浪的把各种问题甩向我们。相逢,每个瞬间都少不了欣喜,欢愉,极乐和随之而来的无穷等待无边压抑。这样的拷打,锻造出的会是惊世骇俗的爱情,还是不堪一击的决别?我们的内心能否经受得住这么多沧桑与历炼?还是我们早已料到惟有在炼狱中荡涤自己的灵魂,才能对得起我们觉得愧对的人,才能让我们的爱情见容于世人。才能铸成最伟大的圆满?
我们的爱,爱得痴,爱得苦,爱得悲,爱得切,爱得莫名其妙,爱得一塌糊涂,爱得死去活来,爱得轰轰烈烈。